会议时间:2025年04月29日20:00-22:00
会议方式:企业微信群会议
主持人:丽丹
参加读友:刘铁征、River、幸福草、刘晓强、培培、会飞的鱼、爱莲说131、阿丹、丽丹、计划、王求真
会议内容:就小说《金光大道》进行第三次讨论(第一部第30章至第45章)
记录人:阿丹
丽丹:今天是《金光大道》第三次讨论会,内容是第三十一章至第四十五章。我先做一个简要回顾。
这次的内容一开始谈到高大泉忙完了搭伙对象莲子坑许老太太家的活计回村后,知道了刘祥家里遭遇的困境,连饭也顾不上吃,放下家里的活计,就与妻子吕瑞芬、孩子小龙一起给刘祥家送粮食。
村里的另一位党员朱铁汉动员秦文庆说服他爸爸秦富把牲口借给刘祥大叔用两天,让他把地耕了。秦文庆满怀信心地去说服秦富,却被他爸气得哭笑不得,因为秦富并没有打算支援刘祥家,反而想要乘人之危,通过租借的方式赚取刘祥的钱。
另一边,高大泉找到张金发商量如何帮助刘祥家解决无法耕种的困难,张金发用“政府管不着”予以回绝,还说出一番极其自私卑鄙、不近人情的言论。高大泉当场有力反击并进行革命教育,可张金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思想。
接着,高大泉来到老周忠家里商量解决刘祥家困境的办法,遇到邓三奶奶给大家讲志愿军的英勇事迹,激起了朱铁汉、周丽平、秦文庆等团员青年的革命热情,老周忠回家后又把在北边东杨柳村学到的临时互助组耕地新方法带回来,大伙决定马上用上新方法参与到对刘祥家的互助工作中。
在党员和翻身户群众积极想办法解决刘祥困境的同时,他自己为了渡过难处,四处走亲戚借钱,先是在香云寺大舅子处碰了钉子(大舅子因为春节前给儿子娶媳妇,花出了亏空),接着又打算到妹夫佟铁匠处借钱,路上遇到冯少怀主动拿出钱来想要借给刘祥,刘祥坚决不收。当刘祥来到佟铁匠家后了解到,妹夫家也遭遇了困境,一边是向政府借贷的老本因为卖铁器周济翻身户赊账赔出去一大半,一边是煤和铁两个重要的原材料被强劲的竞争对手杜家铁厂和供货商顺兴煤栈两头夹击,被卡住脖子,就只能停炉了。刘祥由此困惑:为什么城镇的穷人也与乡下的翻身户一样遇到这么多的坷坷坎坎?
在翻身户的共同努力下,第一个临时互助组在动荡着、变化着的芳草地诞生了!互助组第一回干的活是把刘祥家西屋炕拆掉做肥料,为此高大泉和朱铁汉从半夜一直猛干到傍天亮。接着,一早老周忠和吕春河两人继续投入担水、筛粪的工作中。在老周忠与吕春河一块儿干活的时候,遇到秦富和秦恺两兄弟分别抱着不同的心思来到他俩干活的地方查看,老周忠借机对吕春河进行了阶级教育,辨析出同样身为中农的秦富和秦恺两兄弟,谁是可以团结的对象?谁是敌人阵营里的人?
互助组的妇女们也活动起来了,铁汉妈和周丽平一块儿进了刘家院,铁汉妈帮着安慰、照顾病人春禧妈,周丽平帮着给一家人做饭、收拾孩子,送春禧上学,还特别交代自己同在学校里的侄女要帮助、照顾春禧。
吕瑞芬看着高大泉连日来不分白天黑夜帮助刘祥家干活身体劳累,也加入到互助的队伍中,朱铁汉在劳动中累晕倒。
在互助组正忙着耕种刘祥家的地时,高大泉通过在下村做统计工作的农业助理李培林了解到村里还剩一户没有耕地,他马上开始查看到底是哪一户翻身户。与此同时,朱铁汉正顶着劳累过度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对张金发开展斗争,张金发想要揽功劳,朱铁汉一句“现在你用那‘发家致富’、‘发家竞赛’把最后一户没有耕种的翻身户耕出地、撒上种吧?”,让张金发哑口无言。
高大泉在了解到村里剩下还没办法耕种的翻身户是邓久宽后,起身到莲子坑向原先的搭伙对象许老太太借黄牛使,在村口遇上为了给翻身户争气坚决在没有深耕过的地上撒上种子的邓久宽,两人的一番对话都表明了自己的心迹:翻身户一定要有骨气,努力达成目标(眼下顺利完成耕种,摆脱张金发、冯少怀等人发翻身户困难财的阴谋)。
冯少怀对朱铁汉的一番“芳草地要在全县出名全有赖于几位领导真心实意推行‘发家竞赛’的好结果......”等等的恭维引起朱铁汉的强硬反击,他拿起铁锨用尽全力把南墙上的白色标语“要发家”三个字狠狠铲除,并喊出“(发家竞赛)这不是穷人的路,根本走不通,我们不要它。只要我朱铁汉活着,还有一口气,你们谁也不用想在芳草地平平安安地走这一条道,死了心吧!”朱铁汉的一番硬气的动作给在场的翻身户们大大涨了志气,也吓得冯少怀落荒而逃。
此时,中农秦恺牵着从亲戚家借来的牛前来支援邓久宽家耕地,秦恺的行动也证明了党号召翻身户团结中农这个政策是可行的。
春耕胜利完成后,县领导分南北两片召开总结汇报会。他们要根据全县的具体情况,制定一套战胜青黄不接的灾荒、夺取一年粮棉丰收的行动计划。南片的会就近在县城里召开。县长谷新民分工负责抓南边几个区的工作,天门区的区委书记王友清在忙着写要面对记者提问的提纲,这是因为谷县长希望记者选中天门区,要求王友清在准备材料的时候下一番功夫。王友清做了全区的“调研”(打个引号的“调研”,实际他并没有真正下乡调研,而是在办公室里听报告),(他听到的是)从整区的春耕全过程看,在贯彻“发家致富”号召这一点上,有的村不比芳草地差,可是从春耕春种的结果上看,别的村都比不上芳草地;不少的村至今还没有播种完,而且白茬播种的土地也不少,质量太差。在王友清看来,芳草地是很能博得记者兴趣的。
县长谷新民收到梁书记转交的由高大泉和朱铁汉联名写的一封信,信中反映:“芳草地土改以后的第一个春耕搞得并没有张金发说的那么好,实际上搞得很糟。迫切要求领导上派人来调查,帮忙出主意,领着大家挖掉穷根子”。谷新民找到王友清交流意见,王友清通过抓住信里的文字表达漏洞提出这封信的不可信。这恰好与谷新民的意见相吻合,谷新民完全忽视“芳草地春耕情况真实与否?”,直接得出结论:高大泉和朱铁汉代表了干扰新中国建设的破坏势力。
第四十五章结尾的部分,提到天门区将会调来一位区长兼副书记,是一位从部队转业的老同志。
下面请各位老师、 同志们谈一谈读书感悟。
River:我参加了刘继明老师的写作组。上个礼拜学习的是文革中的第二本书《李自成》。文革中说是“一部小说,八个样板戏”,但实际上有两部小说,也就是有我们今天读的《金光大道》和《李自成》。刘继明老师就提到一个事,文革中著名的作家也不少,像陈忠实、贾平凹在文革中也发表了很多中篇,包括长篇小说,但是他们都没有写出来。到文革以后,政策变了,他们也写出来了。所以说我觉得写社会主义文学其实是一个很难的工作,因为社会主义本身就很难,把文章写好,确实需要作家他本身就有这种想法。通过读这些章节,我就有了一个新的体会。
我觉得作者厉害的地方(在于),开始因为作者和读者之间还没有熟悉,所以它采用的在我看来是比较正规的方式,说话也都是很正常的话,但是随着小说的不断深入,我发现语言风格就变了,有大量的俚语、农村的话,给我感觉特别亲切。我自己体会,这类话好像代表着农民的心里话,但这心里话要表演出来的话往往就不太容易。我也看了《金光大道》这部电影,其实我对这个电影很不满意,我觉得这电影就像后来有人批判《金光大道》所说的,这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板?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尤其邓三奶奶给我留下印象特别不好,就像个特务似的。但是看小说的时候,完全就没有这样的感觉。看小说的时候,尤其是看这些章节的时候,就感觉特别振奋,而且特别亲切,这些话好像词词句句都说到我心里。我觉得这是在写作的时候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一个地方。难度在哪呢?我们本身把心里话跟别人交流就很困难,因为有的时候我们自己的心里话,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这个小说中这些人物,这些普普通通的农民,他们都特别准确地把他们心里话说出来。在人生成长过程中,如果谁能把我心里话能够说出来的话,我就觉得特别地感谢这个人,我就觉得这个人就是我的真朋友。这种人很少,我只碰到了一个人,他能够把我心里话给读出来。但是我读这本小说的时候,尤其读这一部分的时候,就觉得心里话在作家浩然打破起来很容易。人人都在把心里话诉说,然后作家用这种特别巧妙、特别直率的方式让大家都能听明白,真可以说是新中国写作的一个高峰,我在读柳青的作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读了小说这一部分给我带来的感觉特别强烈。
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这一部分,一个区委书记和一个县长之间的交流,那真就是为了后期我们国家走上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打下来一个基础。他们就认为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一切等着秋后算。秋后只要农民富了,大家生活满意了,那就说明这个政策就好了;要是农民没有富,我们就改正缺点,就是这么个打算。其实走过来我们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真正富的人不会带动穷人走向更富的道路的,相反,他们把这个钱转移到国外,他们让穷人更穷。等到秋后能够找他们真正地算账吗?你能够把这东西改过来吗?那就改不过来了。所以说,走资派正是利用人民群众的想法——我们先走着看看,走不通再改。但是如果你真走这个道,就是顺着人性的恶往下发展的道,你是回不了头的,完全就被资本控制。小说中张金发作为一村之长,难道不知道让村民都爱戴他这件事情对他多重要吗?难道他不想以后再当一个乡长、镇长,就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吗?他怎么能够收农民耕种费,而且这个费用特别离谱,要求把农民收入一半的钱都交给他。用这种方式,尤其在广大的农村,只要你对一户有这样的行为以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现象,你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开始工作?就不用说是党员的素质,就从领导的素质来看,这事也完全不靠谱,不可能这么做。但是实际上这就跟谷县长和王区长他们讲的都是一个道理,你真正走上这条路以后就回不了头,你就得沿着发家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这也是我们现实生活中一直走的这条道路,很感慨。
还有一个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朱铁汉开始是被村长利用的,他好像不能够确切去区分哪个是对的,哪个错的?但是一旦他掌握了正确的路以后,他就真正义无反顾地,而且是特别坚决地按照这个路走下去。我觉得这也是特别令人敬佩的。我先分享这么多。
刘晓强:刚才这位同志的想法跟我好多是相同的。我感觉我们这个群里就像在聊天,氛围很好。我就我自己想到的,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高大泉原型是北京市大兴县大白楼村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全国农业战线的劳模,名字叫王国福。他跟陈永贵出身都是一样的,解放前都是逃荒的出身很苦的人。王国福是1922年出生的,解放后在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拉革命的车不松套,一直拉到共产主义”——这是他的名言。王国福这个人,他关心百姓,艰辛创业,造福人民,走社会主义这个康庄大道,1969年8月积劳成疾,因病去世。王国福同志英年早逝,他的坟墓还在,到现在还有人去看他,可见他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我们小时候看的小人书《拾稻穗》的故事,就是讲的王国福。我这次百度搜索以后,还看了浩然的小儿子梁秋川写的《曾经的艳阳天:我的父亲浩然》一书,大略地把它翻了一下,这个来源是真实的。
这次第31章到第45章,主要写的是芳草地顺利完成了春耕任务,高大泉等人帮助翻身户刘祥、邓久宽的艰难的过程,在这期间与张金发、冯少怀这些坏人做了斗争。读这个书的过程当中,我就想到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大寨的陈永贵,他很早就已经去世了;一个是南街村的王宏斌,就是现在南街村的党支部书记。
我很快就看完了张怀英写的《大寨·陈永贵——我的回忆与思考》这本书。张怀英原来是昔阳县的县委书记,陈永贵的上级。通过陈永贵,我更理解了高大泉。陈永贵跟高大泉一样都是中国的农民,他们都是解放后扫了文盲,斗大的字不识一筐。陈永贵在建国以后还官居副总理,布衣宰相,主管农业,毛主席称他为农业的专家。陈永贵虽然是个大老粗,却有很高的见识。他在当大寨的党支部书记以后,领导大寨人修梯田,造海绵田,愚公移山,改天换地,改变了大寨干旱山区的生长条件,改变了几千年来中国农民的耕种模式,有着很多科研人员不具备的从实践中得来的高见识。陈永贵当官不像官,总是一身农民的装束,这绝不是装出来的,他几十年如一日,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
我把陈先义、陈瑞跃这两个作家写的《中国有南街村》这本书翻了一下,我原来看过的,现在又把它翻了一下。王宏斌是1952年出生的,高中文化,其实他高小毕业就没有上学了。南街村大家应该知道,是吧?网上火得很,这些年争议也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南街村采取的是外圆内方的经营模式,走的是集体经济的道路。南街村我去过,在我的影响下,还带了一批人去。大寨我没有去过,有机会我肯定是要去的。
大寨在80年代受到批判。批判以后,大寨也搞过分田单干,就是这个时候陈永功的接班人郭凤莲也离开了大寨,大寨一度成为落后的村庄。后来乡亲们又请回了郭凤莲,重走了集体道路,大寨又兴旺起来了。
南街村的王宏斌在1974年的时候是南街村有个生产队的生产队长,他的爸爸给他在城里找了一个临时工,后来在县农机公司。他所在的生产队也是由先进滑到了落后。后来乡亲们就开着一辆拖拉机,把王宏斌抢回了南街村。南街村同大寨、同全国的农村一样,都经历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它是走不通了以后,经过艰苦奋斗,就有了今天的南街村。
高大泉、陈永贵、王宏斌的文化都不高,但可以说他们有惊人的相似的地方,他们都热爱毛主席,热爱共产党,热爱集体,热爱社会主义,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大寨·陈永贵——我的回忆与思考》一书当中,张怀英评价陈远贵,说陈说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脑瓜子是绝对聪明的人。当时连周总理都赞扬说,陈永贵不是一般的劳动模范,他是有路线觉悟的人。陈永贵为什么说他自己对得起毛主席呢?因为他哪怕晚年了也是歌颂毛主席的,他没有给毛主席丢脸。
我认为以上对陈永贵的评价,同样适合于高大泉和王宏斌。过去有人搞虚无主义,我们那个时候相信了什么“要吃粮,找紫阳;要吃米,找万里”,是吧?吃粮也好,吃米也好,其实都是毛主席时代的许多运动带来了中国的现代农业;都是陈永贵主管农业,推广了大寨的经验和精神所带来的农业丰收。现在粮食高产丰收,也不能忘记了毛主席和永贵大叔。说实在话,我们现在吃的粮食,也是毛主席和永贵大叔他们给我们创造的,而不是那些搞虚无主义的什么人,他们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好上位。高大泉、陈永贵、王宏斌他们走的是一条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道路。芳草地、大寨、南街村的党支部,是一群过硬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支部。我们过去都知道,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的是党支部,再加上党支部里面有一个好的班长。
我还注意到了这三个人非常地会演讲,你看高大泉,他说的话都是很暖心的,都是符合党和政府,符合毛主席教导的。还有一个,他们做报告的时候,经常不拿讲稿的,都讲得分明有条理,头头是道。著名作家赵树理听过陈永贵的报告后很佩服,他说:“陈永贵讲话没有引经据典,但他的观点完全合乎毛泽东思想和辩证法。”这三个人,重视实际工作,不脱离劳动,这是他们所以有本事有才能的源泉。王国福(高大泉原型)、陈永贵为了中国的农业奋斗了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们未竟的事业还在继续,郭凤莲、王宏斌带领的大寨、南街村一定在祖国大地上如星星之火,必成燎原之势。谢谢大家!
幸福草:我就说几点体会。我先说几个人。第一个,咱们先从谷县长说起,因为谷县长是县领导第一个露面的,梁书记是第二个。他在第45章的时候提到了秋后算账的问题。他和天门区的区委书记王友清谈话,在提到搞社会主义时说了一段话:“建设繁荣富强的新中国是我们的理想,绝不可能一帆风顺,会有各种思潮干扰它。”他们的理论核心就是目前还处于巩固新民主主义阶段,换句话说就是搞社会主义必须要发展生产力,让农民富起来,买机器。工业发展,先有机械化,后有集体化。他讲了一大段,说有两个同志告张金发,他们两个就是个典型例子,从他们的信里面看到了罗旭光同志的影子。他就说高大泉和朱铁汉写那封信,带了两个不好的头。实际“先有机械化,后有集体化”这句话不是谷新民发明的。我上次谈到过“三次争论”,这是第二次(争论)的时候,咱们党内的二号人物提出来的,并不是谷新民总结出来的,因为他那一级的干部可能看得到党的一些高级干部的文件和讲话。这说明什么问题?当时土改以后,在农民是走集体化的道路?还是走单干发家致富的道路?在这问题上,我们党内从高层到中层到基层的干部都有不同的看法。后来不多说了,经过毛主席的一次一次地否定,最终走上了集体化道路。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个课文就说:“单干好比独木桥,走一步来摇三摇;互助好比石板桥,风吹雨打不坚牢;合作社铁桥虽然好,人多车稠挤不了;人民公社是金桥,通向天堂路一条。”谷县长在秋后算账这方面,说的“先有机械化,后有集体化”,是当时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村干部普遍都有这个认识,思想都停留在新民主主义阶段了,不愿意再去搞社会主义了,这是一个。
第二个,咱们看到第46章,就是田雨和高大泉相识的时候,他们也谈到了农民怎么走的问题,但是田雨也说不太清楚。后来在第47章他们见到梁书记以后,梁书记说拿出一本书来说:“这是毛主席在一九四三年讲的,题目是《组织起来》...毛主席说,‘在农民群众方面,几千年来都是个体经济,一家一户就是一个生产单位,这种分散的个体生产就是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而使农民自己陷于永远的穷苦。克服这种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逐渐地集体化;而达到集体化的唯一道路,依据列宁所说,就是经过合作社。’毛主席还说,‘这是人民群众得到解放的必由之路,由穷苦变富裕的必由之路,也是抗战胜利的必由之路。’...”
在1943年的时候,毛主席已经思考到了抗战胜利以后,怎么能让农民富裕起来,怎么过上好日子,并不是现在有些人说的那样,脑袋一热,胡思乱想,不是那种情况。梁书记带着一些村干部们,参观其他的已经成立互助组、合作社的那些村庄,给高大泉很大的教育启发。梁书记讲完以后,掌声像风一样刮起来了。高大泉拍得最响,两只手掌都拍红了。实际上在我们党内各级干部当中,有一部分人就遵循毛主席的教导,已经看到我们农民土地改革以后,怎么让农民没有一个人掉队,怎么让农民都脱贫,真正过上好日子,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走集体的道路,这是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王友清谈到了一个“猫论”的问题,不管白猫黑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互助组先成立再看。这个东西,我想在座的年轻人也好,中年人也好,都经历过了,也不多说了。
刚才有一位老师谈到了,浩然描写农民生活、性格、内容是刻画得特别生动形象,像活的一样。浩然老师这几部描写农村生活的小说,比如说《艳阳天》也好,《金光大道》也好,还有他一些短篇小说也好,他确实是特别地用农民的话,来描写农民内心的深刻和农民的思想状况。这部小说里有一句话,当时这个刘祥种不上地。秦文庆着急说:“我跟我爸做工作,让我爸帮着刘祥把地种了”。后来别人说了,那是瓢把儿上写的字——不管用,就是一见水,那字就没了。结果果然是这样。
浩然老师对高大泉的智慧描写得也是非常好。咱们就说两个方面。一个是高二林分家。大家都认为高大泉那么好,嫂子那么好,二林忘恩负义了。高大泉回来后,大家尤其张金发和一些富裕中农以为他要闹事,可是高大泉做得非常好。他过去跟二林简单说,我和你嫂子商量了,把这大房子让给你住,就这么定了。然后还有一个伏笔,他给二林买了一个烟袋嘴。这个烟袋嘴等咱们看第二部的时候就会看到,对二林的变化和觉悟以及跟冯少怀最后彻底地决裂起了很大的作用。那时二林就是一个手紧紧握着烟袋嘴,另一个手把冯少怀的钱摔到冯少怀的脸上。高大泉处理这个问题处理得非常好,有很多人都想不到,以为高大泉还不得骂二林一顿,对吧?浩然老师这里描写得非常精彩。
还有一个,后来加入互助组已经成为一种大势所趋了。秦文庆闹着要分家,要参加互助组,回家跟他爸小算盘闹,你不参加互助组,我就跟你分家,把秦富吓得不得了。可是高大泉对秦文庆说不行。怎么说的?浩然老师在里边描写,秦文庆回去以后就说了,不分家了,大泉哥说了,什么时候咱们愿意参加互助组,就去参加互助组。当时秦富马上就变了,咱大泉是好人呐!高大泉既帮助秦文庆解决了家庭的矛盾,又教育了秦富,而且通过秦富不分家,教育了很多他同村有观望思想的农民,因为农民不可能都像高大泉和朱铁汉那么有觉悟,不可能像邓三奶奶和周忠那么有觉悟。大多数农民还是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你给我好,我看到好了,你帮助我了,我就说你好。实际那个时候的观念比咱们现在社会的观念还复杂。我在农村生活,(农民)他只见到那点好,对不对?比如生产队你要是分到一块钱,他分到九毛钱,那么你就好。所以说,通过这两个事情的处理,我们看到高大泉这个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思想觉悟很高,有巧妙的工作意识,很有智慧。咱们应该感谢谁?应该感谢浩然老师,因为浩然老师太有农村生活了。大家往后看《金光大道》的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一部比一部精彩,写得非常好。
刘铁征:我接着幸福草大哥的说几句。我们现在一说到走资派——青面獠牙的,对吧?好像他们对私有制多么地认可,对于这种人吃人的制度多么地认可。但是你看谷新民,包括后面他还有一些表现,你觉得这个人其实他挺好的。他跟王友清说的这段话,感觉到好像他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让群众好,想让国家好。国家怎么能好?就是一个村,一个县都好,这个国家就好了;一个县怎么好?就是每个乡都好,每个区都好;那区怎么好?就是每个村都好;村怎么好?就是每个人都好,只要每个人日子都过好了,咱们国家就好了。你听他这个好像可有道理了。所以我就想起来前几年我给孔老师交过一份作业,当时是读了姚文元批陶铸的一篇文章,我有一些思考,然后给孔老师交了一篇文章。孔老师说,走资派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走资派。我觉得确实挺有意思的,就是走资派没觉得自己在走资本主义道路。谷新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就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他们认为,你饭要一口口地吃,现在你就发展就到这个阶段,你现在离社会主义、离共产主义大老远的,所以你现在就不能去搞社会主义,这个是不切实际的,这是属于极左。所以他们确实不知道自己在走资,也不认为自己是走资派。他说只要让大家撒开了跑,大家肯定有什么能耐使什么能耐,对吧?谁不想把日子过好呢?这话也没错,谁不想让自己过好?谁不想发家?既然每个人都有发家的心,那么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把家都发起来,咱们国家也就发起来了。问题是你让大家自由竞争,那么这种自由竞争它就会回到动物的那种本能的丛林法则里面,这个事是必然的。所以这两条道路的斗争,最上面有斗争,到了省一级肯定也是两个路线的斗争,县一级的梁书记和谷县长,然后到区里面田雨和王友清,到村里面是高大泉和张金发......所谓自由竞争,其实就是谁牙尖嘴利,谁就吃肉,你没那么尖利的牙齿,你就喝汤或者你就吃草。所以这种自由竞争它必然就会变成“丛林法则”。但是最终有吃肉的,有喝汤的,吃骨头的,有吃草的,有连草也吃不上的,这个属于根本上是做人,还是做兽的问题。
然后说张金发。当他去剥削村民,他让朱占奎去雇他的套,还带着滚刀肉,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还得要工钱,秋后(朱占奎)还得把自己打的一半粮食给他。他不知道这个事的影响吗?问题是王友清和谷新民不是已经交底了吗?包括范克明也跟他说,你越发家,你才能越得上级的赏识,你才越光荣,你才越进步。咱们改革开放以后也是,逼着党员,你必须得赶紧先发财,你这才证明你是一个好的党员。
说到两条路线的斗争,一个是让大家自由竞争,自由竞争最终会导致丛林法则,其实也就是涉及到互助组为什么要成立?互助组成立的背景,就是不能让人变成兽,不能是这边有豺狼虎豹,那边是牛、羊、小兔子,不能变成这样的一个社会。像高大泉有菩萨心肠,他放弃自己发家的这条路,张金发他们就觉得高大泉不可理喻。其实高大泉放下自己的发家这条路,那就是一个菩萨,就是不忍,孔夫子讲的仁,孟子讲的恻隐之心。
王友清本来就是有小农思想,他就想着“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谷新民给他做了很多工作。王友清之所以干革命工作,后来他跟张金发他们的境界相比,他比张金发的境界要高一点,但是他其实是基于对谷新民的崇拜。这个小说里面多次说到他出于对领导的崇拜,他觉得领导特别牛,有文化,有能力,有水平,所以他觉得领导给他指出的路肯定没错,他完全基于对领导个人的崇拜。但是我也想到,我们有很多听毛主席话的人,可能也并不理解毛主席的“继续革命”的思想,但是出于对毛主席的个人的崇拜,毛主席的话肯定是对的,所以毛主席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但是可能从心里面不是特别地理解,我就想这种情况可能也是有的。
还有一个,刚才幸福草大哥说到的高二林要分家。这个过程,我就想如果是我们的话,肯定气死了,对吧?高大泉的爱人吕瑞芬最后的反应,她突然间明白了高二林为什么要分家,其实他是要跟做共产党员的高大泉分家,他不能容忍高大泉的胳膊肘往外拐,去帮两姓旁人。那么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吕瑞芬明白这个事以后,她的表态、觉悟我觉得真的特别让人感动。包括她能够把房子让出来,然后分家的时候就是由着二林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扪心自问,我肯定做不到。
说到社会主义文学为什么大家不爱看?就是好人吧,他不是特别让人信服,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对我们形成压力了。从小看所有的影视作品,我们最容易记住的就是坏人的台词。比如说,《秘密图纸》里边“谁火、火、火啦?”,还有《白毛女》中反派角色穆仁智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等。坏人太生动,好人让人有压力,所以好人你要把他塑造出来一个有血有肉的,不会让人感觉到跟自己特别有距离的、不可信的,能够塑造这样的好人,确实是很难。所以社会主义文学它吸引人相对来说的确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但是《金光大道》第二册我都读了,因为确实是写得太好了,读上就有点停不下来。所以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挺难过的,有这么好的书,把人性、把两条路线的斗争写得这么明白了,怎么毛主席刚去世一个月,大家敲锣打鼓地庆祝粉碎“四人帮”,确实挺感慨。
River:我去年参观秋瑾故居,发现秋瑾参加蔡元培同盟会,她还是蔡元培的手下。他们同盟会的会员有一个誓词,当时我一看这写的太好了,它写的啥呢?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革命成功,功成身退。”当时我就觉得当时的人们这个境界太高了,革命成了,真把江山打下来了就都不干了,然后就退出了。我觉得这个好,当时我就针对这个表达说,蔡元培、秋瑾他们境界太高了。
读到这本书,我发现不是这回事,像毛主席这样把革命进行到底,这个才是更难更难的一个事。确实是读了这本书以后,才发现孰高孰下。当时我觉得秋瑾他们觉悟顶了天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革命者说,我革命完以后,我就当老百姓去。前些年有一个真事,一个老头中了500万以后,他就把这个钱不断地全都捐给学校了,一分钱没有留。一直等到他把最后一笔钱全都给捐完以后,他就出了名了,家里就发现了,结果姑娘、儿子都跟他要脱离父子关系,老婆要跟他离婚,全家人都跟他决裂,就剩他自己的这么一个结局。我当时也是这个觉悟,觉得这个人收到表扬信太兴奋了,所以他给自己家一点也不留,给老婆孩子一分钱也不留,是不是他进入个人幸福的一个快乐走廊。我就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和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还是自己觉悟没有到。其实我们看高大泉的话,高大泉肯定和这个人是同样的道理,他应该也会是这样做。读一读书,确实对人的思想境界会有一个很大地提高。但是目前只是在这个思想上,如果要在行动中,难度会大得多的多。
培培:我来谈一下。这15章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三个方面。
第一点,对冯少怀和张金发他们的思想立场变得更加地清晰了。在冯少怀那个地方,是通过朱铁汉在第43章骂冯少怀,就上去想要去咬冯少怀的那一章,我觉得应该像一个概括一样,就把冯少怀的思想立场讲了。
然后在第34章关于朱占奎雇套的章节,高大泉和张金发的一个争执,就把张金发的思想立场也讲得很清楚。关于政府管得着还是管不着的,张金发的思想在这个地方能看得更清楚。以前看到“发家竞争”还有点模糊,现在发现“发家竞争”其实就很不公平。刚才刘老师说了,它就是一个“丛林法则”,人家有牲口的,和你什么都没有的,这个竞争只能是被人家蚕食的。之前还不是很能看清楚,就在这一章当高大泉再去说张金发的时候,那个地方变得更清楚了。
第二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谷新民和王友清,他们之前没有直接出现。谷新民之前的出现是他不让演《白毛女》,说那个是过时了。王友清的思想在之前出现是借着张金发,因为他是很支持张金发的。在这一次看第44章和第45章就看得比较清楚了,关于王友清为什么会支持张金发,他为什么会支持“发家竞赛”,因为他的心理他的追求也是这样的,就是“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毫无准备地突然被提拔,各项工作也是出乎意料地处在受表扬这个位置,他才决定踏踏实实地在这儿工作,心里还想把家属往这一接,就不是一个更好的幸福的日子吗?这个地方刘老师刚才总结了就是小农意识,我才觉得更清楚,我只能想到好像阿Q革命成功之后,很多人革命成功了,然后他们其实还是想奔着自己过好日子这样的一个目的。
关于谷新民,我看这一章的时候看到谷新民就很生气,不太能看下去。后来又重新看了一下,又生气,就在想着这个怎么得了,高级领导他都是这样去想的,下面怎么办?不禁为高大泉的命运开始担心。他看完高大泉的信,他和王友清两个人把那封信就解读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而且在他们逻辑里就是引用的话还都引用得那么好,说得真的特别好,我看着就很生气。我没想到是走资派这个地方,我只能从谷新民这个地方,因为最近可能在读《改造我们的学习》,更多的想象出来的是“主观主义”的部分,就是觉得理解了。当时看“主观主义”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能够理解毛主席写的,就觉得是不是太严重了,——只有打倒了“主观主义”,党性才能巩固,革命才会胜利。当时不是很能理解,怎么能和党性又联系在一起,不就是犯了一个错误吗?就是没想到严重的程度。然后结合这个地方一看的话,确实是很心惊,这个思想它带来的后果真的是特别地严重。刚才听刘老师讲到走资派,就又更加明白了一点,原来走资派他的思想就这样一步步发展到这样的一个阶段。怪不得我们要端正思想,“对改造思想”这个部分的重要性就理解得可能更深刻一些。
第三点,他们开始创建临时互助组的时候反复会说一句话,就是“我们一块儿”。“我们一块儿”这几个字就特别有力量,看到这几个字你就觉得内心很激荡。我是每天读一两章,今天读完了明天再读,看这个话还是一样的,就很有力量,叫你整个人的心情那种感动,那种振奋,很有激情,感觉如果真的生活在那个时代,就是我们一块儿去干这个事情,整个人的精气神得多向上啊!这个感觉就特别地振奋。
看到吕瑞芬对高大泉——《我们连着心》的一章,那个地方是有几种连着心,吕瑞芬和高大泉是连着心,高大泉和贫雇农是连着心,贫雇农和贫雇农是连着心。就是那一章,尤其对吕瑞芬没有多少的描写,这个地方我觉得是对夫妻关系的一种很高的诠释,那个话非常简单,一个就是你来了,然后两个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就开始去帮助刘祥,那个地方还是挺感人的。我想起有一次,在我们这儿一个很网红的牛排店,排队的时候看到卖牛排的夫妻俩的互动,就觉得特别地感动。夏天比较热,男的在那儿炸牛排,他的老婆在那儿切牛排,她是负责包装的,然后这只手顺势就拿着手帕巾给他擦汗,给他倒水,因为男的他没有办法离开双手,她就给他喂水。那个动作非常连贯,两个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让你看了之后特别感动。我前面有一对小夫妻,男的可能也很感动,他跟老婆说你看人家,然后那个女的就白了他一眼。这个地方就会觉得《我们连着心》带来的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亲密,那样的共进,再和现在社会人和人之间的这样的一个相比落差,真的是很让人向往。“我们一块儿”这几个字,我每次看都觉得还是挺感动。
阿丹:我也说两句。这十五章我印象深刻的地方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点,关于发家竞赛。一开始,光从字面意思看,我不太理解为什么高大泉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让大家比拼着发家致富不好吗?后来,随着情节铺陈开来,我才慢慢懂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些翻身户手头虽然分得了土地,可是在旧社会已经被榨干了,家底薄弱,缺少农具,耕种属实困难重重。这个时候搞发家竞赛,就好像安排刚会走路的孩子去跟冯少怀这样“实力雄厚”的运动员去赛跑一样,本来就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
朱占奎不得已雇了张金发的套;秦富,特别是冯少怀,费尽心力打刘祥的主意,冯还几次三番“好意”要借钱给刘祥,就像一只狼围着一只绵羊转圈,准备伺机扑上去咬一口一样;而邓久宽两口子的对话,更将雇套说得非常透彻,不光要供吃供喝,收成也要分人家一半,一年下来很可能剩不下多少粮食;还有刘祥的妹夫佟铁匠,虽然在政府扶持下重新开张打铁铺,可能杜家铁厂和顺兴煤栈两头卡脖子,导致铁铺无法经营......这就是高利贷,是活脱脱的“吃人”。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所谓的发家竞赛,是没有公平可言的,没有考虑翻身户的实际情况,也动摇涣散了群众对党的信任。包括之前张金发还跟高大泉诡辩,说我不是这些翻身户的村长,而是全村一百八十多户人家的村长。当时看得时候,也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小说情节进行到这里,就将张金发的嘴脸暴露得更加彻底。他的心已经不跟翻身户在一起了,他就想趴在翻身户身上吸血来发家。
第二点,第45章谷新民收到高大泉和朱铁汉来信,交给王友清看,两人针对这封信进行了分析讨论,并认为是有的同志认为让农民自由发展会乱套,害怕的要命,实际压制了农民奔日子积极性。他们一致决定等秋收时再看分晓,也就是说,至少到这一章结束,他们不打算去芳草地调查高大泉反映的情况了。这一章我看了几遍,想分析下他们的想法和逻辑到底有哪些问题。
王友清说:“张金发认真执行上级的指示,克服重重困难,完成了春播任务......张金发没有声明亩产要稳拿多少斤,怎么能现在就先算他的账呢?”从王友清的话来分析很能发现问题:芳草地取得的成绩是不是张金发的功劳?这些重重困难都包括哪些?春播具体是怎么完成的?这几个问题,只要去实地稍微一调查,就可以发现端倪。发家竞赛是所谓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可是当前最先可能发起来的就是冯少怀、秦富这号人,翻身户们遭遇重重困难,很多人仍处在被吸血的位置,这是党的初衷吗?这里又想到毛主席的《反对本本主义》:“你对某个问题没有调查,就停止你对于某个问题的发言权。”,“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这种单纯建立在‘上级’观念上的形式主义的态度是很不对的。为什么党的策略路线总是不能深入群众,就是这种形式主义在那里作怪。”这些话放在谷新民和王友清身上也很适合,他们貌似是很公正客观地坐在分析,自以为发现了问题本质,实际上都陷入了主观主义、本本主义的窠臼,并没有真正去调查,发现问题的关键。
王友清看似也采信的几个人的说法来佐证,为什么仍脱离了实际?这应该跟他的调查对象选取不太对有关——农业助理小李,张金发和范克明。后两者不用说了,至少小李的工作也是不够深入和细致的。从调查的技术讲,调查对象有哪些,毛主席也在《反对本本主义》这篇文章中给出了方法:“要是能深切明了社会经济情况的人。以年龄讲,老年人最好,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经验...有斗争经验的青年人也要...和那个问题无关的人不必在座”。文章中还提到要亲自出马,要深入,要自己做记录。我想,这几位干部如果能好好学习和践行这篇文章,也不会出现“本本主义”的错误。
再一个,芳草地取得的春耕成绩,高大泉、朱铁汉、老周忠他们功不可没。可是上级一来统计,马上就被张金发摘桃子了。这让我联想到疫情期间,中医治疗新冠肺炎已经取得了良好效果,而且成本低廉,但是马上某些人的新闻宣传就开始霸屏了,言必称疫苗,只有打喵才是唯一有效治疗手段......这个问题体现了宣传的重要性——范克明、张金发都不停在王友清耳边不停“宣传”呢!
关于高大泉朱铁汉写的那封信,我也在想,如果是我写的话,得怎么写才更有说服力,能让上级领导干部下基层来调查呢?如果列举几个翻身户春耕的具体困难,以及他们是怎么完成春耕的,有哪些隐患,是不是会更能说服对方呢?
第三点,很惭愧,因为自己不了解农事生产,所以在阅读过程中,对一些情节理解起来有障碍,也会产生疑惑。比如翻身户为什么要雇套?自己种不行吗?一亩地有多大?可以打多少粮食?每年耕种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他们为什么要争分夺秒?后来自己也去网上查了一些资料,找到了这些问题的答案。等以后有机会,还是应该多往农村跑一跑,亲自去了解学习农事生产的过程。
幸福草:我插两句。我给刚才发言的这几位年轻的同志们点个大赞,因为他们知道学习毛主席的著作,从毛主席著作里边掌握理解那些革命的真理,学会用辩证法和方法论去看问题,解决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这些老年人高兴的事儿。真的不在乎你看多少书,你学会用辩证法和方法论去看问题,去处理问题,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
《金光大道》第二部比第一部更精彩,斗争更加尖锐,矛盾也越来越激烈深化,但是以高大泉为代表的这些贫下中农们在梁书记和田区长的支持下,他们的智慧更是越来越显得有水平。
第二部铁征老师看了,我也早就看了,第二部的矛盾是一个接着一个,特别是咱们知道上次刘祥腿伤了,跑去妹子家借了一石棒子,后来第二部矛盾揭露出来了,这棒子管谁借的,实际是管冯少怀借的,结果引发出一大堆的问题来。
行,我不说了,给年轻人点赞,向你们学习。
爱莲说:我读这部分,对高二林这段印象也很深。一开始虽然知道高二林这样不对,但他觉得他哥关心大家,对自己的事儿不上心,这也挺符合人性的。听了铁征老师和各位老师的解读,我明白了,同时也觉得自己连高二林都不如。因为高二林会劳动,做事很认真、有技巧,还因此被冯少怀看上了;同时他虽然想结婚,但只是自己归置自己的房子,也没想分他哥的大房子。所以像孔老师微博里说的,“先从自身斗私批修开始吧”。
另外,我之前买了好几本浩然的书,其中有一本《浩然文集》,是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这里面有一篇浩然自己写的序,我觉得很好,也不长,我想给大家读一下。
自 序
去年,在沈阳黎明机械公司小白楼养病期间,跟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几位同志商定了出版文集的事。这使我高兴,使我感激。尽管对旧作延续生命的实际价值,难免有点惶惑不安,但考虑到这样做,能便于读者、搞研究的同志检阅和批评我的创作,帮我提高,还是认真地做起准备。
今年,在我五十岁生日的前夕,在我迈出文学创作第一步的京郊土地上,闭了门户,生了炉火,一边熬棒子煮粥或煮挂面吃,一边整理起二十五年间所撰写的作品。这中间,我不能不思前想后,感慨万端。
我的童年时期在破产农民,即煤矿工人中间度过;少年时期,在正觉醒的农民,即基层干部、游击队员中间度过。我受到他们永生不可磨灭的影响;这影响决定了我人生之歌的基调。我当了八年村、区、县基层干部之后才正式地学习写小说。以后又坚持八年业余创作,在修养思想、积累素材和磨练笔头这三个基本方面,都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才转入专职的文学岗位。不论业余写作,还是专业写作,我一直跟京郊和冀东这块土地上的农民——社员及县、社、队干部,保持着密切联系,每年的多数时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结交了不少知心的、能甘苦与共的朋友。我的写作素材,绝大部分都是我亲身体验过,和直接从群众现实生活中吸取的。其中许多篇章,则是一边体验观察,有所收获,一边写成的作品。所以,对这些过去的小说、散文反映的内容,尽管可以用今天因时代前进而提高的政治水准,来评价它们的高与低,深与浅,乃至正与误,但我自信它们都是真实的,不是虚假的。
我自学的文化知识,也是自学的创作。不识一字的母亲,是我第一位艺术启蒙老师。她用动人的民间故事和传说,在我的心灵里埋下了艺术的种子。而滋润这颗幼弱种子的,是一伙伙流浪的评剧艺人和皮影戏艺人。中国的一些古典小说,接续了必不可缺的灌溉。这样的哺育与熏陶,在我的全部作品中,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痕迹。对“五四”以来的作家,我崇拜鲁迅,喜爱萧红。有四位前辈作家的作品,给了我较多的影响。他们是赵树理、柳青、孙犁和周立波。为了冶炼出个“我”来,打主意从他们每个人的风格中学到一点我喜爱的特长:赵的故事性,柳的深沉,孙的优美,周的质朴,以及运用群众语言的技能。由于我没学好,过去从来未曾声张这件事。
当我文学入门阶段,给了我最热情扶持和指导的,有老前辈叶圣陶、巴人,还有萧也牧同志。给予我帮助最多最具体的,是许许多多“无名英雄”,即报刊和出版社的编辑同志,还有冀东和北京郊区的老同志和老房东。我终生都不会忘记他们!
作品,是作家生活实践和艺术实践的脚印,也是他的灵魂,即信仰、思想、爱憎、品行与情操的脚印。
整理文集,实际上是对自己留在身后的一串脚印的回顾。在这回顾过程中,常常使我从心底涌起欣慰和幸福的感觉。自以为没有虚掷光阴,没有把新时代赐给我的优越条件浪费掉,总算给养育我的时代做了些有益的事情。与此同时,脑海里不断冒出某种遗憾,甚至羞愧的情绪:我应当写的多些,好些。于是,胸膛里又生发起强烈的规正和弥补的欲望,使我不肯停歇,不敢懈怠,督促我更勇敢地走下去,踩出新的,美好的脚印。
一九八二年五月五日 夜于通县
王求真:我读得比较慢,工作比较忙,大概读到一百多页。不过虽然说读得比较短,但是前面读得还是比较有感触。我现在脑子里的高大泉是非常高大,非常宏伟的形象,是一个非常有干劲的人。这段时间的感受让我看到,一个没有雇佣关系的社会,照样可以运转得非常好,照样可以极大地激发人们劳动力。
前段时间很火的刘强东的视频,大家都说刘强东这样的公司好,那是在现代社会下矮子里面挑高个。其实以前的人民公社比刘强东这样的公司好多了,像这本书描写的,不管是组长还是组员,上下级在合作社里都是非常平等非常友爱的氛围,大家的干劲都是非常充足的。
之前在B站听王德峰老师讲《资本论》,资本主义的剥削是从哪里来的,里面就讲是当人成为商品,也就是购买劳动力,有雇佣关系产生了,这时候就有了剥削。王德峰老师就讲,阻止社会剥削的最好方式就是要社会禁止人成为商品,禁止购买劳动力。当时我就想,如果说社会没有雇佣关系,还会有人愿意去生产东西吗?还会有人劳动吗?但是你看《金光大道》哪怕没有雇佣关系,社会照样运转得非常好,而且大家都充满了干劲,就像刚刚刘铁征老师讲的,是一个没有丛林法则的社会,是一个大家互相关爱的社会。
另外一个感受,这本书让我想到了前段时间看温铁军老师讲农民是中国非常伟大的一个阶级,化解了中国的八次经济危机,比如1958-1961年发生第一次危机:当时借了点苏联投资,导致财政赤字,苏联援华(156个项目)推动工业化,但要求中国以农产品偿还债务。后来苏联援建中断,经济结构失衡,工业扩张导致农村劳动力与资源过度抽取,大跃进失败加剧饥荒。三年困难时期,经济萧条,失业严重,社会治安恶化,人民生活困苦。后来国家动员知青下乡,一方面缓解城市失业压力;另外一方面加强农业投入,提高粮食产量,度过了第一次危机。
1968-1970年发生了第二次危机:中苏关系破裂后,国家将工业布局转向内陆(三线建设),大三线和小三线建设高投资,借了很多外债。外债高峰,财政赤字与城市失业问题激化。财政赤字高企,经济增长下滑,失业严重,社会稳定受到威胁,再次动员知青下乡,缓解城市就业压力,加强三线建设投入和管理。
1974-1976年发生了第三次危机:当时引入西方设备(四三方案)发展重工业,但外汇短缺导致偿债危机。大规模引进西方设备技术,工业产能过剩与财政赤字并存。财政赤字严重,失业问题加剧,社会治安恶化,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继续采取知青下乡等措施应对危机。
2008-2009年是最近的第八次危机:当时全球金融危机,全球需求萎缩导致中国出口企业倒闭潮。国际金融危机,外需下降,原材料价格上涨,企业倒闭增多,员工失业严重,经济增长放缓甚至负增长,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受到严重影响。政府采取一揽子经济刺激政策,增加政府投资,扩大信贷规模,降低税费负担;加强“三农”问题关注和投入,把生产过剩的产品销售到农村,比如“户户通”电视,这才解决了最近的第八次危机。
简而言之,农民早起以农产品还苏联国债,然后接纳知青,而且承担了城市生产过剩的产品需求,解决了中国的八次危机。
农民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群体。我想起了电影《槐树庄》,B站上有彩色修复版。我原来不太喜欢看各种老电影,因为我是2001年的,年龄比较小,对黑白电影不太感兴趣。但是我发现最近随着这个AI的发展,很多黑白电影被修复成彩色的,在平台广为流传。《槐树庄》也是上个世纪的一部老电影,它就讲了为什么中国的大规模机械化发展得比外国慢。里面有这么一个例子,当时在农村合作社成立以后,为了实现机械化,合作社就买了一个大型的机器,一个机器开一天比几十人干几天还快速高效,而且操作机器只要几个人,其他人就可以看别的事情,这样干农活让人一点不觉得苦。但是槐树庄里有一个比较自私的人,不愿意加入合作社,不愿意铲除宣告土地地盘的田埂。因为有田埂挡着,机器没法开过他那块地,最后就他那块地没有犁地。
所以说有了合作社,大家把钱凑在一起,可以买大型器件,大家把自己土地的田埂铲平,把土地合到一起,机器才能跑动。合作社和集体经济极大地促进了大规模机械化,农业要发展也只有大规模机械化一条路。阻拦大规模机械化的就是私有制,私有制就是土地里阻拦机器跑动的“田埂”。
这个大概是前段时间看这本书的一个感受。
River:王求真同志的发言,他提到温老的“八次危机”,我觉得通过读浩然的作品,我对温老的看法跟以前就不一致了。我觉得温铁军他属于是改良主义,我们现在读的浩然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社会主义,这两者之间的本质区别就是我们读浩然的作品,就能发现有强烈的阶级斗争,而在温铁军的作品和他的话语中,他往往就淡化阶级斗争。他这种上层建筑式的长篇大论式的刻画,其实对我们社会的刻画并不深刻,也并不真实。我们通过读浩然的作品,就能够真切地发现这一点。这是我的理解。
丽丹:我也简单谈一点自己的感悟。有一点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收获,在生活当中其实没有这种阶级的意识,实际上又是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很多时候是不太自知的。
看了这本书,尤其是前面大半本书,大约2/3的内容,我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的就是书中人物的描写是特别细致的,人物的形象也是非常立体的。关于阶级斗争的各个方面,这个书中应该是土改刚刚结束之后,新中国刚成立,在当时的这样一个环境下,其实还是翻身户是主要的,应该是群众中的绝大多数,这个时候我们的对立面,我们的敌人实际上应该是少数的。但是他们有个特点,比如说像张金发,他当了村长,他是一个有权的人;冯少怀通过一些手段,他把自己一些财富给藏起来了,他是属于有钱的人;像小算盘秦富,他又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们这些人就喊着“不杀穷人不富”,实际上在这个地方斗争的这根弦,他们一直都是特别地紧的。
然后在翻身户这一面的话,也分成两个阵营。第一个阵营立场是非常坚定非常清晰的,像高大泉,还有朱铁汉,这是一些年轻的力量,是党员的力量,还有包括老周忠,邓三奶奶的以及当时他们几位老人,应该说是老革命,他们这么一些人。他们的立场是非常坚定的,他们也是领头人,带着翻身户要成立互助组,要打破这些阶级敌人,是打破“不杀穷人不富”的中坚力量。
还有一部分力量就是“中间派”,是还在改造阶段的,比如说像高二林,还有像老周忠希望去团结的中农秦文庆这些人。这个部分对我来说是比较有启发的,还是要站到阶级斗争的角度去看问题。
刘铁征:我突然想到计划同志他写他们酒店的文章。文章中提到了一位赖工,跟刘祥很像。读这个文章的时候,我就特别感慨。文章写赖工爱人得了癌症,他要照顾他爱人,还要照顾两个小孩。他们那个酒店属于国有的,但是没有组织。过去有这种事情的话,都是工会什么的组织大家捐款慰问,或者是帮助去照顾。但是计划说,没有任何这些活动,没有人帮赖工。等到赖工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爱人也去世了,然后回来上班还要扣工资,扣年终奖什么的。我就觉得,动物世界好像也没有这么冷酷,真的是太冷酷了。再跟刘祥一对比,我们真的是后退了。
李大钊写过几篇跟“五一”有关系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文章是1922年写的。他讲了五一劳动节是为了争取8小时工作制。他在100多年前就说为什么要争取这8小时工作制。他就讲,古代大家的农业生产,山清水秀,环境非常好,但我们现代人在这种大城市工厂里面,被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面,环境非常差,而且生产力不一样了,以前16个小时的工作,我们现在用不了8小时就能完成了。另外一个,你延长工作时间也都是给资本家赚取剩余价值,工人并没有因此而受益。然后讲为什么8小时工作,8小时休息,要有8小时的游玩时间。他就讲游戏的重要性,讲为什么儿童需要游戏。但他说的游戏不是我们现在说的电子游戏,指的就是说你要有一个娱乐的时间,包括学习的时间。可是我们现在变成了“996是福报”。今天培培发了周扒皮的动画片,我也转发了一下,周扒皮还没发明“半夜鸡叫是福报”,我觉得特别感慨。那天正好读《金光大道》,然后看到计划的文章,这一对比,真的是觉得中国人退步得太厉害了,无论是跟100年前相比,还是跟70多年前相比,我们生活在冷酷到不可理喻的社会里。
River:高玉宝是大连人,周扒皮的曾外孙成为了一个律师,他跟高玉宝还在打官司,所以说我们看阶级斗争真是在任何时期都有。他们就是说,周扒皮是个勤劳致富的人,根本没有半夜鸡叫这个事,你是道听途说,我们自己家人还不知道吗?但是他那时候还没长大,甚至那时候有没有他还是一回事呢,就说没有这回事。那个时候我们在大连讨论过这事,大多数人还真都相信周扒皮后人说的话。还有好事的人做了一个比较,就是半夜的时候一只鸡叫了以后,全村的鸡都能不能叫。后来发现这鸡不跟着叫,因为鸡是天亮了才叫,所以他们就说高玉宝写的这个是假的。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辨别,当时真有这事儿,还是假有这事,咱都不知道,他们就把这个事宣传出去就得了。
刘铁征:歪嘴子就是为了不给工人工钱(耍手段),对吧?要不是高大泉来的话,他们雇工就不但白干活了,饭都吃不上了。
River:90年代,那个时候还有一点儿社会主义的氛围的时候,我受伤了,那时候我们单位还是国有企业。受伤以后就住到医院,单位里的人都去看我,送东西,病房里的人就说这是什么人物啊,怎么住院这么多人看啊,我哪儿是什么人物啊,其实就是从毛时代留下来的风气。
刘铁征:我参加工作的时候是90年代初。有一次单位着火了,当时还真是共产党员上。喊“共产党员跟我上”,恍如隔世啊,三十多年。
丽丹:那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
编辑:红日欲出
来源:人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