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期清理河道里壅塞的水草与垃圾，才可以让河水尽情流淌……”
作 者 | 郭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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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哈佛蒋雨融”恐怕会深感郁闷。
作为哈佛400年校史上首位中国女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享受现场四万多名教授、同学、来宾的起立欢呼，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全哈佛最受欢迎、最受宠爱的人”，一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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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演讲视频传回国内，却招致了海啸般的网络质疑，令她倍感委屈。
原来她大概不屑于玩微博的，这次有点急了，专门开通了微博账号与网友对线，并文不对题地引用鲁迅先生的话来为自己背书，“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蒋雨融如此傲慢，意味着她的确在象牙之塔里呆得太久了，对中国社会和我们所处的时代都相当隔膜，所以“对线”也不伦不类，不仅没有平复舆论，反而激起更大反感。
蒋雨融之所以会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最根本原因，在于她的突然“浮出水面”，准确击中了中国民众最大的两个痛点：对特权的痛恨；对“普世价值”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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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出生的蒋雨融，其上升路径是绝大多数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据报道，她在青岛念完初中后，获得全额奖学金到英国读高中，之后于英国华威大学攻读本科，大三转学到美国杜克大学，2022年，她被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录取，攻读国际发展硕士学位。
蒋雨融信誓旦旦地说，一切全靠自己努力，没有特权与黑幕。
姑且相信她说的吧！
但稍有头脑的人其实都明白，在几处关键节点，“推荐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能不能得到“推荐信”，又取决于“人脉”，这绝非寒门子弟单凭个人奋斗就能解决。
令无数普通网民感到气结的是，明明知道这些权贵、豪门子弟利用特权阻塞了别人的上升通道，但从程序和规则上看，却丝滑无比，毫无瑕疵。
有什么办法呢？规则就是他们制定的。
更令大家有点“无能狂怒”，甚至绝望的是，即便能够通过舆论聚焦，拔掉一些靠小圈子“人脉”上升的世家子弟的华丽羽毛，如董小姐那样，但其实人人心里都明白：你推不倒那堵墙，也越不过那堵墙，墙就在哪里，一切都将照旧，只不过墙后的行为会变得隐秘一点罢了。
由此联想到一些共和国往事。
七十年代初的时候，有过几年“工农兵推荐上大学”的尝试。
这一实验时间很短，也出现了不少问题，后来被文化精英嘲笑多年。
不过，细细想来，无论如何，这一尝试蕴含着一种颠倒乾坤的努力，即：把几千年来一直被权贵、“上等人”所垄断的推荐权，交还给普通劳动者！
仅凭这一点，足以令今天的我们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了。
另一件事，是教员说“七八年再来一次”。
这句话，有些人听了心惊胆战。不过，就像定期清理河道里壅塞的水草与垃圾，可以让河水尽情流淌一样，隔一段时间荡涤一下利益集团、豪门、世家之类，为寒门子弟打开上升通道，给他们一个真正平等的竞争机会，总还是不错的，我以为。
03
蒋雨融的演讲内容，充斥着“普世价值”的大话空话，令大家反感，甚至厌恶。
为什么呢？
概括来说，有这样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八十年代以来，“普世价值”已经把许多国家诱入深渊。
典型的如前苏联和东欧诸国，其精英集团真信这一套，很多老百姓在知识精英的忽悠下也信了，结果就是解体和剧变，其后果大家都看到了，毋庸赘言；
第二，“普世价值”的推广，总是伴随着暴力和杀戮。
比如北约对南联盟的轰炸，美国对伊拉克的入侵，北约对利比亚的武装干涉，等等，结果就是这些国家的现代化进程被打断，或四分五裂，或内战不已，几代人都翻不过身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普世价值”已经成为“国际统治阶级”论述自己正当性的一整套说辞，所以就不能不是虚伪的，不能不是令人厌恶的。
借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如果蚊子的嗡嗡声，是在论证人的血就该让它吸食，那将是一件多么讨厌的事。
这种“国际统治阶级”或“国际婆罗门”阶层，是伴随着全球化的出现而出现的，包括跨国公司老板、高级金融经理、满世界飞来飞去的精英学者、NGO的高层……等等，他们是全球化真正的既得利益者，“人脉”在各个国家盘根错节，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各自民族国家的利益，同时又虚伪地把自己的利益包装成全人类的利益。
有网友尖锐评论说，这些人“抢走你的钱、你的学额、你的工作，还要在道德感上压你一头，让你自惭形秽。”
诚哉斯言！
至于蒋雨融，倒不是说她已经成功跻身“国际统治阶级”，而是说，她恐怕本能地相信自己必然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她的题为《我们的人性》演讲，无非是在替这个阶级代言罢了。
绝大多数人，比例也许高达99%以上，既不能跻身国际统治阶级，也不能成为国际无产阶级，而只能留在自己的国家内，他们的命运和自己的民族国家紧密相联。
全球化演变成了“1% VS 99%”，就必然搞不下去了。
但十九世纪以来的历史也证明，重返民族国家时代绝非人类福音，这也就意味着，人类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世界社会主义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