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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岗村办企业屡遭失败?

  今天继续读作家陈桂棣在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实地走访真实记录的小岗村故事。

  陈桂棣,1942年出生,安徽蚌埠怀远人。1971年,进入合肥市文工团做编剧。1978年,调入合肥市文联。1990年,任合肥市作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作家。1995年,作品《淮河的警告》曾荣获中国最高文学奖之一的鲁迅文学奖。

  严宏昌众望所归重新掌舵小岗村

  小岗村是如何招商引资的?

  前文讲了大包干带头人严宏昌1998年主掌小岗村后,经过一系列努力,拉来了很多援助和投资。据他描述,因为外部干预,项目被迫停工。

  严宏昌开始反思自己,这一二十年办厂的惨痛经历。根据作家陈桂棣所写的《小岗村的故事》一书,我们罗列了前文中从改革开放后到2000年出现过的几次办厂经历。

  1.严宏昌想办砖窑厂,县委书记陈庭元给批了80万,结果大家不齐心,没下文了。(1977到1986年,陈庭元任凤阳县委书记)

  2.市财政局给了20万贷款,严宏昌办了3家红火的工厂,后边被强制接收,不是倒闭就是卖掉。90年代安徽小岗村3家工厂倒闭的故事

  3. 上海无偿送给小岗村15万元和100头猪,还派了技术员过来指导。没想到,大家你争我抢,不了了之。上海无偿援助小岗村15万元和100头猪,大包干带头人却起了内讧。(90年代初)

  4.严宏昌1998年当了村长,找来江苏和湖南的企业来小岗办厂,厂子还没建好,就有人来收税。投资方连夜逃跑,项目停工。

  5.严宏昌到日本驻上海领事馆游说,日方愿意提供3.1亿日元(2000万人民币)的资助,在小岗村建养鸭厂。(241页)

  (约是1998年到2000年间)

  日方先给了1000万日元让盖楼,等日本人来检查投资落实情况,临时“借”了一车鸭子放在附近。

  严宏昌说他没有进入和日本领事馆人员的商讨会场,不清楚里面情况。日本人决定不再批准后续的3亿日元。原来,盖的楼并不是养鸭用,而是被挪作他用。

  经过一系列打击,彻底把严宏昌的信心击垮了。

  2000年春天,作家温跃渊去小岗村采访。严宏昌告诉温作家:“为村里引进的企业都歇了,自己只好先干起来。昨天,就开工了,一个酒瓶盖厂。”

  主掌小岗村的严宏昌给出的结论是:“为村里引进的企业都歇了,干预太多了”

  从1978年到2000年,22年的小岗村没有工厂的记录被打破了,就因为严宏昌自己在家单搞起来的这个酒瓶盖厂。

  谁能想到也就半年,2000年秋天的一个晚上,瓶盖厂突然发生了爆炸。幸好,6位工人躲过了一劫。现场发现很浓的火药味,严宏昌的儿子严余山去报了警。

  从市区来了公安,经过检查分析,这次爆炸用了不少炸药。警察说:“像是几锭炸药捆在一起引爆的。

  严宏昌接着说:“他要是在村里办一点什么事,就有人睡不着觉,想方设法捣乱。没想到这次敢明火执仗的暴力犯罪,最后却可以做到事出有因,查无根据。”

  这次瓶盖厂被炸事件,还没有水落石出。严宏昌突然被人举报贪污北京大北农10万元公款,身陷囫囵。

  最后,查出来是被人诬告,还了严宏昌清白。

  严宏昌感慨万千的讲道,假如引进的村办企业可以正常运转。他完全可以不打着“小岗”牌子,去四处化缘。像当年小岗人外出要饭那样到处求人。这样做他觉得无趣,难堪。

  占地七十九亩多的“小岗工业园”,终究因为没有厂子,于2000年秋天种上了葡萄。

  通过前文的阅读总结,小岗村不仅仅是办企业困难,就连修路都很困难。从1978年大包干,一直到1998之前,20年的时间小岗村修不出来一条大马路。

  江苏张家港长江村对口援建小岗村

  苏州张家港市长江村出资帮助小岗村修建了一条大马路。修完之后,随之登上了人民日报。

  1998年4月8日,《人民日报》第4版对小岗村修路的事情进行了报道。

  长江村每年还按市场价收购小岗村民的60万斤粮食,又给了20万元人民币,进行农业的高科技改良。另外,还打算帮小岗村建2家企业。

  回头再看小岗村的建国后的村史,根据严宏昌讲述:“从1956年开始,小岗的生产和生活主要靠救济,仅仅是1966年到1978年,13年间小岗村有87个月吃国家供应粮22.8万斤。此外,国家还无偿供应了种子6.5万多斤,小岗生产队的10头牛和干活的农具也是国家出钱的钱。统购任务表上从来都是空白”

  这以下是大包干几位带头人对1949到1978年的评价。

  听严金昌讲小岗村故事

  听小岗村大包干带头人严宏昌讲故事

  听严宏昌讲述,当时小岗生产队一共只有19户人家。公社张组长,带着18个干部来进驻小岗。

  19户人家,上边来了19个人来帮扶小岗。根据严宏昌的表述,这些人简直是光搞破坏了。这个时代也有焦裕禄这样的好同志,也有王进喜和雷锋。

  不清楚为何派到小岗村的19位工作组成员,全部如此不堪,迫害小岗人。

  大包干另一位带头人严金昌,因为做副业年收入八九百元。被工作组拉走批斗,还强制参加劳动。

  这70年代的小岗村人副业都能搞到八九百块钱,平均一个月66到75块钱外快。那个时代一个工人一年才能挣多少钱?这个副业收入水平,得是技术工人级别了吧。

  本书是安徽作家陈桂棣先生2008年及以前采访的小岗村人,距离大包干已经过去近30年了。小岗村大包干带头人对前三十年的农业路线是持完全否定的态度。

  新中国成立了,人民当家作主。抗美援朝打完了,两弹一星搞出来了,卫星上天了。

  到小岗的干部听起来都不太行,而且居然还能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给小岗调拨粮食吃,连干活的农具和种地的种子,耕地的牛,都是上边无偿提供。

  2013年5月,在十八大精神研讨班上,党中央提出了“两个不能否定”的论断,即“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

  1978年大包干后,社会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前边提到,严宏昌总结了80年代到2000年为什么企业办不好?“干预太多了”。

  1978年开始,各级政府无私的帮助小岗村,90年代开始屡有企业家来帮扶。

  小岗村为何能屡屡获得大笔财政支持?(不再一一列举)

  小岗村是如何招商引资的?

  就说盖房子这一项。1984年,县委县政府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帮助7位村民盖了新房子。

  严立付、严立华、严立坤、严立学、严金昌、关友江6家,各翻盖了三间瓦房。因为严学昌家里人口多,特地翻盖了六间瓦房。大包干18人中,有7人直接受益。

  1998年,上级又帮小岗村盖了学校、家家户户修了卫生间、按了电话、种了树、喝上了自来水。

  严宏昌说道,张家港长江村给小岗村修路时,村里欠了9万多元的电费。在他的努力下,供电局也给免掉了。

  长江村曾许诺给300万发展资金没有兑现。不过,最后给小岗村每家每户发了台彩电。

  1993年,严宏昌当了省人大代表后,通过努力拉到了各省厅局总计1300多万元援助。 最后,也是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就连村里修路的钱,也被挪作他用。

  从1978年到2000年左右,上级给的关怀可以说无微不至。

  好比有人给盖房子,把家电家具配齐全,水电费都帮付。为了过上好日子,给投钱做生意,失败了也没关系。继续投钱,继续做生意,还请教练过来指导。普天之下,也就父母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能有如此情份。

  大包干二十多年,始终不能有家正常的村办企业,甚至办家私人的小工厂都要被迫害。

  小岗村的情况太特殊了,世所罕见,用百里挑一都不能形容它的特殊。发展的阻力之大,前所未有,让人震惊。

  回顾小岗村建国后几十年的历史,小岗人最团结的一次莫过于1978年不怕杀头按下了分田单干的红手印。后来,仅仅100头母猪和15万元人民币,撕破了脸。

  严宏昌可是极其有能力之人,从上到下,处处逢源。2018年,国家授予小岗村大包干带头人“改革先锋”的荣誉称号称号。14亿人只有100位能有如此殊荣,绝对的人中龙凤。

  前期1978到1998年,严宏昌虽不在其位,可没少拉来外援。然而,终究是因没有具体的职务,总是有心无力。严宏昌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从30岁等到了50岁。

  1998年终于掌舵小岗村,满怀壮志,雄心勃勃。可惜,还是时运不济,阻力太大,付出了太多努力。

  引进来的村办企业都歇了,仅剩下一个小小的愿望,先自己办一家小工厂试试,也要被人用炸药袭击。

  严宏昌卸任(2000年左右)时,为村委会里留下20多万元,还有4辆货车。

  接棒的人一改过去的政策,村委会不再负责村民的农民负担。

  2004年,沈浩同志从安徽省财政厅被派到小岗村担任党支部第一书记、村委会主任,他给记者讲述了初来小岗村的狼狈相。

  “村里欢迎沈浩写标语的墨水、纸张都是借钱买的。村集体没有一分钱,还欠了4万元债务。大包干展览室破旧不堪,小学破破烂烂,国家投资的自来水和有线电视也停了”

  小岗村唯一的资本,“小岗”、“小岗村”、“大包干”等,也被人注册了。

  我们可以感受到沈浩同志当时的压力有多大,任务有多艰巨,需要冲破多大阻力。

  从建国以来算起,来小岗村有多少干部?人民公社时期和改革开放后,太多太多了。

  从最开始给救济粮、牲口、农具、种子,还不要收购任务。到后来给批贷款、盖房子、给母猪和钱、给大笔援助、让致富能手帮忙、找企业投资、找企业捐货车、盖学校、通自来水、安装电话、修路、减免电费、发彩电、帮忙解决粮食销路等等。人民日报和解放日报多家大媒体,在一旁加油鼓气。

  就连日本政府驻上海领事馆都送钱帮忙了。50年间,几乎动用了一切手段,还是不理想。

  等到2009年,小岗村在几年间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2006年和2009年,小岗村民曾经2次按下红手印请求沈浩留下来。面对家人的牵挂和自身的健康问题,沈浩还是毅然的选择留下来。

  终因积劳成疾,沈浩同志于2009年11月6日不幸逝世,年仅4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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